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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半仙转头，对着女童和蔼笑了笑，招招手道：“小娃娃过来。”

    小女孩儿怯生生走上前，周半仙伸手摸摸女孩的脑袋，然后摸出一个灰白老旧的干瘪钱囊，从里面倒出十几枚汉钱，然后一股脑交由女孩，“没有下酒菜，喝酒都不香了，去让你娘给老道弄条大鱼来。”

    这里靠近漓江，所谓靠水吃水，周围的百姓家中都养着几条从江中捕捞上来的肥鱼，漓江鱼虾味道十分鲜美，普通一条三指宽的草鱼也要十几枚汉钱一条，老道士只给十几个汉钱就想要弄一条大鱼，明显是欺负女童年幼不懂事。

    “好的，老爷爷。”

    女孩眨了眨眼睛，双手捧着汉钱，脆生生地应了一声，转身朝着茶肆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看着女孩蹦跳离去，老人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带着一丝酸味的米酒，怡然自乐。

    女孩把钱交给自己娘亲之后，有蹦蹦跳跳地走到茶肆角落的一个水缸旁，水缸里面养着不少鱼，都是茶肆老板昨天才从江边码头收回来的。

    周半仙微微眯着眼睛，似乎在品味米酒的醇香，谁也不知道他眼角余光正瞥向那站在水缸旁的女娃，女娃在那口乌黑水缸边上咬着手指，怔怔出神了一会儿，最终从缸里拣选了了一尾最大的黄唇鱼，去交给娘亲清蒸。

    看到这一幕，周半仙嘴角微翘，似乎十分满意，呢喃了一句，“稚子赤心，人老为贼啊！”

    没过多久，女娃便端着盛放有一尾清蒸黄唇鱼的木盘而来，上面的葱花与老姜的份量很足，周半仙拿起筷子，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，这种乡野村妇蒸煮的鲜鱼，味道自然不能和王府大厨所做的鱼羹美味，不过周半仙却感觉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鱼肉。

    老道下筷如飞，女娃见老人吃得津津有味，也是格外开心，笑逐颜开，立即不再怕生，轻轻问道：“老爷爷你这是要去濮城吗？”

    周半仙看着女娃，缓了缓下筷，笑而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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